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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天下黄花第四部分 文化(2)(1/3)

刘震云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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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捍卫马列主义、毛泽东思想造反团"团李葫芦在坐山观虎斗。坐山观虎斗是个开心的事,看别在那里打,自己坐在边看,既无打架的危险,又能看到打架的结果,让开心。李葫芦小时候放山羊,孩子们在起,就看山羊抵架。猬、赖和尚是山羊,看们两个在起打,自己坐在边闲着,李葫芦心里很到有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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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得们两个在起打,是因为们看们觉得的"造反团"太小,没有参加这次打架的必们觉得李葫芦去是个卖油的,村里政权的斗争,似乎包在,李葫芦没有资格参加。这让李葫芦气。开始看到街的标语,既有打倒赵猬的,又有打倒赖和尚的,李葫芦心里很,觉得们俩迟早都,天由自己掌管。

鹬蚌相争,渔得利。才发现是那么回事,们两个打打去,原只倒个,剩的就是胜利者,由这个胜利者掌管天。胜利者在两个被打倒者中间。将管谁胜,坐天到李葫芦。原被打倒也需资格,没有现在的被打倒,就会有将的胜利。现在街没有条标语是打倒自己的,并意味自己将会有多发展,而是因为去自己老卖油,没有被打倒的资格。

就像两只山羊在起抵架,自己只是只苍蝇,两只山羊都屑于理睬它。这让李葫芦愤愤平。可别写打倒自己的标语,自己也能去写打倒自己的标语。街没有条打倒自己的标语,证明自己是只苍蝇,让李葫芦好生晦气。再说,就是现在想写标语,街写标语的地方也都被赵、赖两派占了,到哪里写去?这证明村里没了自己的地盘。

这让李葫芦闷闷乐。天夜里吃"夜草",把这想法向自己造反团副团卫彪说了,卫彪筷子,也到是这么回事,看着别在那里打,自己在旁边没有事,到自己这个组织在村里无足重。甚至有些悔当初是为了个姑脱离赖和尚投奔李葫芦;现在姑没捞着,又落个无足重,这才是狐狸没打着,落臊。所以到自己比李葫芦还幸。

李葫芦去是个卖油的,就会背几条毛主席语录,如果脱离赖和尚如何能成为个造反团的团?虽然这个造反团无足重,但当团总比卖油强,起码可以天天吃"夜草"。自己呢?本就有"夜草"吃,在赖和尚那里就是副队,现在到李葫芦这里也是副团,横竖都是副的,自己脱离组织投奔这个无足重的小组织,到底是为了啥呢?这都是成全了李葫芦,牺牲了自己,现在李葫芦还愤愤平,那么卫彪就更应该愤愤平了。

所以卫彪除了为织到懊丧,还对李葫芦有些愤怒。再看到那愁眉展、无计可施的样子,更看起。想有朝如能把李葫芦去,团由自己当,说定这个组织还能有发展。这样思想去,当晚的"夜草"没吃好,两欢而散。但等第二天,李葫芦又找卫彪,想个解除,介入斗争的办法,对卫彪说了,又让卫彪对葫芦有些佩

心里说:

"别看这小子去卖油,心里也有点小主意!"

就同意李葫芦的办法。什么办法?原李葫芦让卫彪到四个生产队再起次粮食,把粮食卖了,去买喇叭和扩音机,将喇叭架到村头槐树的老鸹窝夜广播。赵猬、赖和尚让咱们介入,咱们自己想办法介入。们打们的仗,们放喇叭。喇叭夜放,证明自己的组织夜存在?李葫芦、卫彪都为想这么个主意,觉得可以重新开辟自己的天地了。卫彪当天就收粮食,到集去粜,去县喇叭和扩音器,第三天就把喇叭架到了老鸹窝。村里从此就响起了喇叭声。李葫芦、卫彪在里边讲话。两讲完话,就放唱片,放的是"对歌":

说那个呀谁给

什么毛主席?

说那个

中农最毛主席。

说那个二呀谁给二,

什么让咱子?

说那个二个二,

刘少奇让咱子。

但喇叭夜放,容易让夜里着觉。连赵猬都有些厌烦了。家都在事,架个喇叭瞎捣什么?喇叭响,使意识到村里除了赖和尚,还有个战斗队存在。个赖和尚就够对付的了,李葫芦又架喇叭,知是什么心思?现在迫切需对付的是赖和尚,对李葫芦三十多的造反团并没有放到眼里。所以次在街碰到李葫芦,去的威严说:

"葫芦,喇叭说架就架,也请示了?"

喇叭放了两昼夜,李葫芦终于听到了自己造反团的声音,意识到了它的存在,李葫芦十分。现在见赵管喇叭,说明也引起别的重视了。引起重视总比默默无闻好。所以听到赵猬的责问,心里倒有些奋,觉得自己架喇叭的主意真是明。跟赵猬说话,觉得家当了多年部,自己去是个卖油的,起吃"夜草",心里总是有些发虚,现在也是时胆壮,说话也有了底气,对着赵猬说:

"请示?就是团,还请示谁呀?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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